哭泣的雅魯藏布江 4

4.

夜雨是西藏雨季的特色。

拉薩在正午時分，幾乎不曾降過雨水。但到傍晚，即雲層四起、烏雲密布；終於在日落後開始下雨。到午夜時，雷電交加，甚至下起冰雹，夜雨量達到最高峰。黎明時刻，雨聲淅瀝、逐漸停止；早晨雲開天晴、旭日東昇。到了中午，又碧空萬里、驕陽如火。到了下午，隨著夕陽西下，雲層又起。如此周而復始。

有一天，我到羅布林卡看藏戲。

表演的一位藏族姑娘，婀娜多姿、十分美麗，不時對我眉來眼去，還故意挑逗揶揄我，引得旁觀的觀眾們哈哈大笑。我隨身帶著照相機，正想攝獵一些鏡頭，也樂得連續按下快門。

戲演完了，我對這位美麗的藏族姑娘揮揮手，轉身就要離去。

「喂！你不認得我了？」

好大聲、好凶的語氣，我嚇了一跳，還以為剛才什麼動作得罪了她。愣在那兒，不知如何回應才好。

「你敢說一聲不認得我，我就敲你的頭！」說著順勢拿起一把藏刀，作勢要揮過來。

「啊！妳是青藏公路上的那位小姐。」

「怎麼？頭還疼嗎？」

「那天妳不是說妳不是藏族？」

「騙你的，大傻瓜！」她接著說：「你還是北京人呢？」

人生真奇怪，心中念著的、在夜裏常常出現夢中的影子，一旦在眼前出現時，竟然一無所知，還想到天涯去追尋！

從此，我們每天一起出遊。

第一天去哲蚌寺。

第二天去色拉寺。

第三天去甘丹寺。

第四天去楚布寺。

第五天上布達拉宮。

第六天到她藏族家中去做客。

第七天到八角街轉經，上大昭寺。

第八天再到八角街轉經，在廣場樓臺喝咖啡。

第九天又去八角街轉經，喝酥油茶。

第十天還是轉經，轉轉轉轉轉…。